《有人喜歡藍》2月17日　始終愛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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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大綱

時光在甸(賴恩高斯寧飾)與仙蒂(米雪威廉絲飾)由相識、相愛到結婚的六年間穿梭，畫面游走於過去與現在之間，原來這對戀人在往日所得的愛在這刻都已霎然消逝。六年來，甸與仙蒂走過不少甜酸苦辣，然而經過多年的相處，熾熱的愛慢慢被冷酷的現實冰封。仙蒂自覺為婚姻和女兒放棄了夢想，而甸則早已習慣以仙蒂和女兒作為他人生的中心，日積月累的分歧變成一道道無法修復的裂縫。縱使往日的甜蜜片段仍歷歷在目，今天二人已被各自的寄望和期盼分離，愛在歲月沖刷下褪色，承諾沒法被兌現。甸與仙蒂一次又一次努力挽救婚姻，卻只是一次又一次赤裸地面對心碎與心痛……

橫跨12年的製作歷程

當《有人喜歡藍》於2010年辛丹斯電影節首映時，《綜藝》雜誌(Variety)的影評大讚兩位演員賴恩高斯寧與米雪威廉絲的表現。影評指二人融入角色之中，演出真摯動人，非常合拍。對編導戴力斯安法西斯來說，這份「真」是源自12年來的艱苦經歷。期間，他重寫了一稿又一稿，在最徬徨的時候，向自己寫了一則宣言，內裡記載著他心目中的電影美學風格 – 雖然那時候沒有人敢肯定《有人喜歡藍》終會有拍得成的一天。

1998年，編導戴力斯安法西斯站在影印機旁，看著被列印出來的劇本，深信不消數個月，一定可以賣出劇本，可惜之後得到的是各大小電影公司請吃的閉門羹。無可奈何下，戴力只好參與廣告和紀錄片的工作，維持生計，但他沒有放棄在空餘時間埋首籌備《有人喜歡藍》。年復一年，他已經不敢跟朋友和家人談起《有人喜歡藍》，因為他受不住大家覺得他只是在妄想的那種眼神。七年過後的一個晚上，他跟太太吃晚飯時，望著太太，感到非常難過。他懷疑自己正在欺騙自己 – 他根本就沒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。但戴力沒有放棄，他繼續堅持拍攝這部由角色主導，誠實而真摯的愛情故事。他24歲開始寫這個劇本，之後的12年，他每三個月就重寫一次，跟不同的聯合編劇再改，然後再遭拒絕，到電影得以拍成之日，劇本一共出了66稿。戴力說：「我沒有改過主要的脈絡，結構一直沒有大變動，只是拿走了初稿寫得比較花巧的東西，直達電影的靈魂和核心，展露赤裸裸的情感。我想這也是我們當初被評級NC17的原因，因為我們拆破了愛情的糖衣包裝，就只有赤裸、殘酷而美麗地展現愛情最原始一面，回歸自己當初想寫這故事的原因 – 就是設計我有共鳴的角色，一個像我和身邊人的角色。很多荷里活電影的角色都只是一個幻象，角色太完美了，問題到最後永遠會迎刃而解，每部電影看來都一樣，觀眾又這樣滿足地離場。我拍《有人喜歡藍》就要做相反的東西，角色既美麗而醜陋，有時不懂得表達自己，行為充滿矛盾，說話甚至未經分析，電影的結局不是結局。一段關係是沒有結局的，只會繼續轉變，是一個過程。」

現實中不盡完美的愛情與婚姻

編導戴力斯安法西斯說《有人喜歡藍》的靈感，是來自他童年時的兩個惡夢：一是核子戰爭，二是父母離婚。戴力20歲那年，父母的分開令他非常困惑，而他拍《有人喜歡藍》，某程度上就是要克服兒時的恐懼。他說：「父母離異時，我環顧四周，都找不到一部電影可以為我解開疑團，我看到的全都是類近《羅密歐與茱麗葉》式的愛情悲劇，年輕的情侶在愛得最濃烈的時候死在對方懷抱當中。愛，從此就得以永久保存。但現實不是這樣，我的父母、我的朋友、朋友的父母，甚至我和當時的女友都沒有浪漫的結局。於是我很有興趣研究時間對一段關係的影響，探索一段關係如何經不起時間考驗，由萌芽到枯萎的過程與及當中的奧秘。」

米雪、賴恩「同居」一月生感情

戴力斯安法西斯鍥而不捨，終於等到電影開拍有期，但過程依然難關重重。他在集資期間出現困難，險些連女主角也失去，又要把拍攝地點從加州遷到紐約，方便等了七年的女主角米雪威廉斯可以每晚趕回家照顧女兒。

拍攝期間他更用了一個非一般的方法指導演員，他要求演員以角色的身份共同生活一個月，每天住在角色的房屋、根據角色的收入狀況去超級市場購買，以「方法演技」活於角色之中，經歷角色的一切，而賴恩高斯寧與米雪威廉絲都肯無條件和勇敢地跟隨導演的指示。米雪說：「我們『同居』的一個月，做了很多一般夫婦住在一起時會做的事，除了睡床上那事兒。」

戴力斯安法西斯先拍攝戲中「過去」的場面，每一場盡量以一至兩TAKE完成，而每位演員只有部分的劇本，大家都估計不到對方的反應，建立更真實的關係，部分場面更是演員以角色的身份臨場發揮。在一場於布魯克林大橋拍攝的戲，賴恩高斯寧要迫米雪威廉斯說出她的秘密，導演事前叮囑米雪：「無論如何都不要說出來。」對賴恩則說：「不管用甚麼方法都要迫她說出來。」兩演員在完全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會做甚麼說甚麼的情況下，在橋上拉鋸了一小時，賴恩最後更一度在沒有安全措施保護下，爬上大橋的圍欄，終於令米雪說出秘密，整個過程拍的都是他們的真實反應，但亦令監製極為驚訝及擔心，事後更把導演痛罵了一頓！

兩演員一個月極速增十五磅

戲中「過去」的部分，亦即是二人墮入愛河的場面，全都極具空間感，象徵著他們的世界有無盡可能，但戲中的「現在」部分，則以密閉的方式拍攝，象徵二人的婚姻開始出現問題，經過幾個星期後，兩位演員差點拍到情緒崩潰。戴力自己都覺得有如前後拍了兩部電影：一部甜蜜愛情故事，一部悲劇 – 造就一個不一樣的愛情故事。

由於拍攝「過去」和「現在」期間，只有一個月的時間，導演要求兩人以極速增磅，透過身型的轉變表達他們關係的轉變。他們要在一個月內增磅以飾演角色六年後的模樣，結果米雪威廉絲比賴恩高斯寧更快地增了15磅，她還要在增磅後赤裸演出一場二人共浴戲，對一個女演員來說，是很大的犧牲和需要很大的勇氣。

《有人喜歡藍》的效果非常突出。戴力斯安法西斯展現了一段關係最自然、最原始的一面，也透過音樂、舞蹈和笑話把一對情侶連繫起來。電影提出了很多問題 – 如何維繫愛情？真的有可能維持一段關係嗎？假設你的夢想不能成真該怎麼辦？生活非意料之中怎算好？你的伴侶沒有做到你心目中的期望，又該如何是好？戴力相信觀眾會找到答案。他指出兩個角色，沒有所謂誰是誰非，他們只是一對真真正正的情侶，面對很多已婚情侶面對的問題，赤裸裸的呈現在銀幕之上。

全裸情慾戲　電影一度被定為NC-17級

電影中男女主角全裸的共浴戲，成了引人爭議的一幕，導演戴力斯安法西斯說，電影的裸露場面全都是點到即止，讓觀眾有想像空間，而且全是劇情需要，並非為裸露而裸露。他說：「這是關於剛成年年輕人的愛情故事，我不會畏首畏尾，我展現的是一段關係中美麗而殘酷的現實，整部電影就建立於很親密的關係之上。」

而他們拍攝這一幕亦非易事，導演花了很多天務求二人的演出真實而誠懇。整個拍攝過程歷時一星期，賴恩高斯寧和米雪威廉絲每天都脫光衣服擠在狹窄的浴室內，皮膚長時間被梘液包圍令他們出現敏感症狀，拍了兩天已令各人都感到疲憊浮躁，並開始質疑導演的做法，最後導演聆聽他們的意見，找出大家都舒服的方法拍下去。但這場拍得不舒服的戲出來的效果卻是全齣戲最好的。

12年後，一波多折的電影終於順利完成，但難關仍然未過。美國電檢部門，因戲中一段米雪和賴恩全裸的情慾戲，將《有人喜歡藍》評級為NC-17，即17歲或以下人士不准入場觀看。(註︰於美國不少影院都不會放映任何NC-17的電影，也有很多地方不准NC-17影片登廣告)。在電影公司和導戴力爭取下，電影現時終上訴得值，被降級為R級，即17歲或以下人士必須家長陪同收看，於影院有上映的機會。

導演戴力斯安法西斯訪問 ─ 現實，是美麗而殘酷的

《有人喜歡藍》和一般電影很不一樣。

《有人喜歡藍》是一部思考空間很闊的電影，你和我的觀後感可以完全不一樣。這部電影有的一種活生生的脈搏。《有人喜歡藍》不是一部關於答案的電影，沒有任何訊息和道德教訓，這是一部會發問的電影，希望可以讓觀眾思考和討論。

這兩個角色經歷了很多情侶都有過的經驗。你寫的時候其實只是想講這兩個角色的故事？還是打算借他們來作一個關於婚姻的冥想？

我只想把故事拍得個人化一點。作為觀眾，我一向喜歡在銀幕上體驗真實的情感。我欣賞的電影無懼呈現生活的光明和陰暗面，但同時不會把陰暗面過份戲劇化，亦不會將光明面以糖衣包裝。我在寫作時參考了不少自身和身邊人的經歷，聯合編劇們也一樣，甚至兩位演員也審視了自己的生命，投放了一些個人看法，我把賴恩高斯寧與米雪威廉絲視為聯合編劇之一。

賴恩高斯寧與米雪威廉絲如何影響你的創作？

兩位演員都加入了自己的經驗於片中，他們的貢獻不只在演出，更在創作之中，我相信觀眾都會有共鳴，因為他們演的是很多情侶的故事。人之所以為人，之所以有趣，是因為我們不完美。我們都在不完美當中尋找美麗。這是我在電影中想做到的，嘗試尋找美麗的醜陋，或者可怕的美麗。

可以談一談製作這個「愛情兩面睇」的電影經過嗎？兩部分是同時拍攝的嗎？

，《有人喜歡藍》就像是二重唱，是男人和女人的二重唱﹔是過去和現在的二重唱﹔是年青和成熟的二重唱﹔是愛與恨的二重唱，全齣電影就是兩極的一種爭鬥與磨合，是一種平衡。我們要平衡甸和仙蒂兩個角色的視點、平衡他們年輕墮入愛河和成年後越行越遠的兩極。我以手搖的方式和一部攝影機拍攝「過去」的場面，令畫面具空間感，象徵年輕充滿機會。我們七歲的時候，覺得凡事都有可能，長大了就開始要作生活的選擇，隨著年歲增加，選擇越來越少，機會也越來越少，每作出一個選擇，就得放棄很多其他的機會。所以觀眾會看到，每當兩個角色走在一起時，銀幕的空間感就會收窄，他們的生命連在一起，二合為一，卻各自佔領了對方的空間，我想畫面可以呈現這一點。

那「現在」的場面呢？

「現在」的場面全部用HD拍攝，我們用以腳架支撐著兩部攝影機，一部對準米雪威廉絲，一部對準賴恩高斯寧，遠距離拍攝，再用長鏡頭捕捉他們的表演，有時連畫面構圖也不顧，遠離演員的表演空間，就像在野外拍獅子一樣，用鏡頭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。我很希望觀眾觀看電影的「過去」部分時，會感到角色的自由自在，但觀看「現在」的場面，會感覺到他們作出了一個一起生活的選擇，困在一起的感覺，不會再有很大的空間去呼吸，這些畫面設計，都在提醒演員的表演模式。「過去」的場面，他們自由自在，有很大彈性，「現在」的場面，我限制了他們的活動空間。

那後來在綵排時你如何讓他們由甜蜜的「過去」過渡到「現在」那些場面？

坦白說，要二人在同住期間憎恨對方真的很難，他們二人都是討人歡喜的人，我嘗試在那一個月迫他們吵一場大架，他們就是不肯。我告訴二人，你們已經建立了美妙的關係，但是時候破壞它了。於是我把他們放在屋中的一張結婚照破壞，我要二人共同用火燒溶那張相，之後開始吵起來。我會設立一個處境，叫賴恩高斯寧遲到，然後米雪威廉絲一直等他，之後為不同的瑣事一直吵，看看有什麼事會發生。同一晚，我要求他們帶戲中的女兒去玩，讓他們感受一下為人父母吵架後再在女兒面前裝作沒事發生的感覺。我要他們在拍攝前已經建立這樣的歷史，有這樣的回憶。

他們二人決定生下女兒好像是一個很大膽的決定。女兒好像從此介定了他們的生活。你可以談談角色的選擇嗎？

我拍《有人喜歡藍》最想了解的是當兩個人形成一段關係時，「個人」究竟去了哪裡？就像仙蒂一樣，她還有很多夢想未實現，但她作出了生孩子的選擇，又或者因為她已經沒有選擇，但這個勇敢而無私的決定是有代價。到後來，仙蒂不開心，但她仍然心愛女兒，甸也是，但兩人喜歡的都是「過去」的對方，大家都不喜歡「現在」的對方了。我不是說女兒是唯一令他們婚姻失敗的原因，還有很多要素，但孩子的確拿走他們的注意力和心機。

米雪威廉斯的角色不是因為恐懼和方便才下嫁賴恩高斯寧嗎？不是因為她的角色懷孕了嗎？

做父母是美妙的事，但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你要延遲實現夢想，希望子女代你完夢。米雪威廉斯的角色了解現實，她拒絕相信有白馬王子會拯救她。童話故事和完美結局過後又會是什麼呢？《有人喜歡藍》的前半部戲是講愛情的幻想，而後半部就是幻想過後的關係。

電影也談到夢想不能成真怎算好這話題。很多荷里活電影都只談夢想成真，但不會談夢想幻滅。你有同感嗎？

甸和仙蒂在「過去」以為自己會達到夢想，但現在沒有，現實就是達不到目標。他們作了生女的選擇，選擇是有後果的。甸相信自己會成為音樂人，但當他30歲的時候，仍然是一個油漆工人，但做油漆工人也沒有不妥。但仙蒂覺得甸變了，他再沒有忠於自己的信念和理想。她曾經相信這個世界有白馬王子，但她變得現實了，她並非憤世嫉俗，只是她有很強的靈魂，她覺得自己可以走得更遠，但她被選擇和現實困住了，所以最後她要自由。甸的思想是一個女人，跟現今的男女關係很像。仙蒂到最後有勇氣追求自己，放棄一段關係。有觀眾視她為奸角，但也有人視她為英雄。對我來說，她是兩者的化身，甸也一樣。

兩位演員的犧牲很大。

對，他們要去一些令他們害怕和不舒服的地方拍攝，所以我非常尊重他們。我欣賞勇敢的演員。這就是演員的工作。他們做平常人不敢做的事。一般人只想將好的一面向人呈現，好像人在FACEBOOK通常都展現自己快樂的一面，但人生不是經常這樣。米雪威廉斯和賴恩高斯寧願意將自己尷尬而脆弱的一面展露，這並不容易，勇氣可喜。我從沒有懷疑他們。那六個小時，他們真的很想逃跑，但最後都選擇留下。

與戴力斯安法西斯談配樂、服裝以及剪接

電影的音樂很動人，可以談一談嗎？

我在宣言寫的其中一樣東西，就是「過去」的場面會有配樂，但「現在」的場面就不設配樂，只有背景音樂。我不想有任何創作音樂提示觀眾該有著什麼感覺。在「過去」的場面，我本來想選擇70年代那首《The Apocalypse of the Animals》，但我的電影系老師叫我不要害怕失敗和冒險，他介紹我聽Grizzly Bear，一聽就覺得很有電影感，一聽就令我想起《有人喜歡藍》這部片，所以當我終於可以拍成這部電影，我就把劇本傳給Grizzly Bear，他們很喜歡我的劇本，讓我使用他們的音樂。他們的風格很現代，同時又有古典的影子和結構，正是我想《有人喜歡藍》可以做到的 – 既有專業和行業的經典作根底，同時可以打動20來歲的年青人。這是給20出頭人士觀看的愛情電影啊！至於片中甸送給仙蒂的歌曲，我要賴恩高斯寧自己選，因為我想他以角色的身份選一首歌送給仙蒂。米雪威廉絲事前並不知道會是哪一首，最終賴恩高斯寧選了Penny and the Quarters的《You and Me》，當她於片場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，她好像在銀幕收到一份禮物一樣，是由賴恩高斯寧以甸的身份送給仙蒂的一份禮物。

那也談談戲服吧。賴恩高斯寧的角色經常穿著印有一隻鷹的T-SHIRT?

那是我的T-shirt。我在拍廣告時得到的。在拍攝「過去」和「現在」場面中間的一個月，有一天賴恩高斯寧見到我身穿那件T-shirt，他問我可不可以拿來穿，就這樣成為了他在戲中「現在」場面的戲服。我很喜歡這個意念，因為「現在」的那場戲，發生在美國國慶日，而我覺得這部電影其實跟美國夢是很有關係的。

那剪接的過程又如何？

剪接的過程歷時差不多一年。我們每天都在剪，務求找到仙蒂和甸兩個角色之間的平衡，還有過去和現在、愛與恨的平衡。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從拍下的片段中找尋合適的部分，我們實在拍了太多好的場面，因為種種原因，忍痛剪掉部分場面，配合整齣戲的流程。

電影完場後的畫面很動人，你是如何營造哪效果的？

完場出字幕時呈現的那些相片，是在片場由我們的劇照攝影師拍下的，我跟剪接商量了很久，決定在出字幕時呈現，我和剪接都是Saul Bass迷，他出名替《觸目驚心》、《迷魂記》和《賭城風雲》等做片尾畫面，我想電影做到那種感覺。那些拍下來的照片，全都發生於拍攝期的某時某刻，是因為那些重要時刻，觀眾才可以從角色身上找到共鳴。這些相片呈現的時刻看似「隱型」，因為電影沒有給你看見，但我要求演員真真實實做一次，讓他們於演出時把這份回憶帶到角色之中。他們不需要假扮事情曾經發生過，因為那已經是他們歷史一部分。拍攝前，我更要求他們於屋中拍下一些家庭錄像，可能有一天我們會將這些片段收錄推出。